书名:《长恨余歌,血蔷薇》本书主角有靖瑶北凛,作品情感生动,剧情紧凑,出自作者“顾翊瑶”之手,本书精彩章节:公主靖瑶爱上敌国皇子凛锋,却换来国破家亡。
她忍辱嫁给西狄权贵,将儿子赫连辰培养成复仇利刃,二十年後终灭仇敌之国。
不料北凛皇子凛夜侥幸逃生,培养孤女雪衣接近赫连辰,要让他也尝尽被爱背叛之痛。
当雪衣奉命引诱却真心沦陷,必须在恩情与爱情间做出抉择……
这场用鲜血浇灌的爱恨轮回,能否以爱止恨?
(国仇家恨|替身棋子|虐恋情深|极致拉扯)
《长恨余歌,血蔷薇靖瑶北凛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长恨余歌,血蔷薇靖瑶北凛》精彩片段
春日的晨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,洒在南靖国靖瑶公主的“揽月阁”内。
侍女云珠正为对镜梳妆的公主簪上一支赤金步摇,那步摇做工精巧,却显沉重。
“公主,今日戴这支可好?
陛下新赏的,正配您这身衣裳。”
云珠笑着问道。
靖瑶却微微偏头,轻声道:“换那对东珠的吧,今日不想太累赘。”
一旁的侍女翠黛一边取来东珠发簪,一边打趣:“公主总是嫌这些头饰重,别的娘娘可是巴不得越华贵越好呢。”
靖瑶对着菱花镜中的自己笑了笑:“顶着一斤重的金子在自己头上,脖子可不答应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梳妆台,落在一旁摊开的《西域风物志》上,“云珠,你说西域的鸣沙山,风吹过真的会唱歌吗?”
云珠抿嘴笑:“我的好公主,那都是荒僻地方的传说,风沙大得很,哪有我们南靖好?
王宫里什么没有呀。”
“王宫里什么都有,唯独没有……”靖瑶的话说了一半,轻轻叹了口气,“罢了,该去学堂了,今日太傅要考校《治国策》呢。”
……文华殿偏殿内,白发苍苍的周太傅正在讲授历史课。
当讲到前朝与北方部落的战和时,靖瑶忽然发问。
“太傅,学生听闻北凛国民风彪悍,骑兵锐利。
其国主近年频频巡视边境,扩张军备。
他们虽立国百年,但其本性是否真能改变?
与我南靖的盟约,果真牢不可破吗?”
周太傅抚须的手微微一顿,谨慎答道:“公主殿下心系邦国,实乃难得。
然北凛立国百年,早非昔比。
两国交好多年,互通市舶,此乃陛下圣德,亦是苍生之福。
些许军演,不过是常态操练,公主不必过虑。”
“可是学生读史,强邻环伺、以利合者必以利散。
北凛苦寒,我南靖富庶,他们当真能永守盟约?”
靖瑶追问,眼神清亮。
太傅的笑容略显僵硬:“殿下多虑了。
北凛虽强,然我南靖物华天宝,文明鼎盛。
陛下与朝中诸公自有驾驭邦交之策。
公主只需潜心圣贤之道,知晓仁政之本便可。”
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经义注解。
靖瑶乖巧点头,心中疑虑却如藤蔓悄然滋生。
……与此同时,御书房内的气氛远比学堂凝重。
靖安帝眉头紧锁,看着手中的密报。
兵部尚书李牧与礼部尚书张涵分立两侧,正在激烈争论。
“陛下!”
李牧声音急切,“北凛秋狩规模异常,其精锐铁骑己前出至黑水河畔,距我边境仅三十里!
哨探回报,其操练皆为攻坚冲杀,绝非狩猎!
陛下,不得不防啊!”
张涵立刻反驳:“李大人岂可危言耸听!
北凛地广人稀,秋狩规模大些有何奇怪?
其国主寿辰在即,或只是演练仪仗。
若我朝反应过激,反而授人以柄,破坏两国邦交!”
“张大人!”
李牧语气激动,“北凛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
难道要等刀架在脖子上才肯相信吗?”
“李大人!
两国交好多年,岂可因你无端猜忌而毁于一旦?
陛下,当务之急是备齐寿礼,遣使道贺,以示我南靖友好诚心!”
靖安帝疲惫地揉着眉心:“好了,别争了。
李爱卿,边境增派巡逻,谨慎戒备,但绝不可先行挑衅。
张爱卿,北凛王寿礼之事,务必办得风光体面。
使节……就让安亲王世子去吧。”
李牧脸上闪过一抹失望,却只能躬身领命:“臣……遵旨。”
……午后的听雨轩旁,靖瑶屏退左右,独自倚栏出神。
指尖无意识地划过《西域风物志》上粗糙的沙漠插图,心思却飘远了。
太傅避而不谈的态度,与她在御书房外偶然听到的“边境摩擦”、“北凛使节态度转硬”等只言片语交织在一起。
她想起父王近来微蹙的眉头,心中那点不安愈发清晰。
“怀柔……化解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书本和历史告诉她,一味怀柔有时换来得寸进尺。
几日后的一场宫廷小宴上,靖瑶华服出席,是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席间,她注意到那位前来商讨寿礼细节的北凛副使。
他正与安亲王世子交谈。
“世子殿下亲往,我王必定深感南靖皇帝陛下厚谊……”副使声音洪亮,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,“……尤其是贵国的丝绸、瓷器,还有那醉人的美酒,真是让人爱不释手。
若日后商路能再畅通些,让我北凛百姓也多沾沾光,岂不是美事一桩?
哈哈!”
世子笑容温文,举杯回应:“副使大人放心,父王与陛下己备下重礼,定让北凛王满意。
商路互利互惠,自然好商量,好商量……”副使那爽朗笑声下锐利如鹰的眼神,让靖瑶莫名感到一丝寒意。
宴席至半,一位内侍匆匆走到靖安帝身边,低语几句。
靖安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,虽然很快掩饰过去,但靖瑶分明看到,父王握着酒杯的手指,微微收紧了一下。
这个插曲,加上连日来的见闻,让一个念头在靖瑶心中疯狂滋长。
翌日,她精心挑选时机,端着一盏安神茶,在御花园“偶遇”了散步解忧的父王。
“父王。”
她笑容温婉,奉上茶盏。
靖安帝见到爱女,眉头稍展:“是瑶儿啊。”
陪着父王走了一段,闲话几句后,靖瑶才仿佛不经意地提起:“父王,女儿近日读《江淮风物志》,见书上说那里水网如织,市集繁华,百姓安居乐业。
女儿就想,若能亲眼看一看这太平盛世,体察真正的民情,日后或许也能像母后一样,为您分忧一二。”
靖安帝闻言,脸上的温和立刻被担忧取代:“瑶儿想出游?
这如何使得!
宫外不比宫里,万一有什么闪失……父王,”靖瑶语气恳切,“女儿并非任性。
我可以不用公主仪仗,只扮作寻常官家小姐,让赵霆统领挑选最得力的护卫随行。
只去江南最富庶安宁的三郡,绝不到边境险地。
每三日必定派人送信回来报平安。”
她轻轻拉住父王的衣袖,眼中满是渴望:“女儿长大了,不能永远做一只被护在翼下的雏鸟。
求父王成全女儿吧。”
靖安帝看着女儿清澈而执着的眼眸,心中充满挣扎。
他一万个不放心,但女儿的话又句句在理。
加之近日北境之事让他心绪不宁,或许让女儿暂时离开这权力中心,去安全的南方散散心,也并非坏事…他沉吟良久,终是长长叹了口气:“罢了…朕答应你。”
“真的?
谢谢父王!”
靖瑶眸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。
“但是!”
靖安帝语气严肃,“必须依朕的条件!
让赵霆亲自挑二十名好手,寸步不离!
一切行止必须听赵霆安排!
只许在江南三郡!
两个月内必须返回!
三日一信,不得有误!
绝不可泄露身份!
到期立刻回宫!”
“女儿遵命!
谢谢父王!”
靖瑶欢喜得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靖安帝又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细节,靖瑶强压着雀跃的心情,一一认真记下。
当她终于告退,转身向着揽月阁走去时,夕阳的金辉为她窈窕的身影勾勒出明亮的光边,步伐轻快得像是要乘风而起。
她推开寝宫的窗户,望着被晚霞染成瑰丽紫色的天际,心脏因无限期待而剧烈跳动。
然而,就在她沉浸于喜悦之时,一名小内侍低着头,匆匆从御书房的方向跑过宫道。
没有人注意到,这小内侍袖中,悄悄滑落了一小片不起眼的、带着焦痕的边关特急军报的一角,很快被路过的宫娥踩入尘土。
靖瑶深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蔷薇甜香,但她仿佛己从中嗅到了远方自由而清新的风,以及…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来自远山之外的铁锈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