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v1《乌衣斜》,由网络作家“小桃冰茶呀”所著,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安李文萱,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,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!详情介绍:我,谢灵运,乌衣巷里最恣意的狂生。
世人皆道我风流,为一名教坊司罪女,冲冠一怒,对峙王孙。
却不知,我伸手护下的,不仅是她惊鸿一瞥的破碎风骨,更是我陈郡谢氏,东山再起的燎原星火!
这南朝天下,皇权如刀,门阀倾轧。陛下视我为棋子,族老斥我为叛逆。
唯她,从泥泞中起身,看懂我诗酒风流下的铁血雄心。
那就以此身为局,以她为刃!
朝堂之上,翻云覆雨;淮水之畔,剑指北虏。
我要这九重帝阙,再闻谢家之名;
我要这万里山河,皆伏于我士族风骨之下!
【狂士卷风云,美人惊天下,一曲乌衣劫,重写山河册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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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捏着青瓷酒盏,指尖能感觉到盏壁透出的凉意,教坊司大堂里的熏香混着酒气,丝竹声像一层薄纱似的浮在喧嚣之上。
建康城的夜总是这样,乌衣巷的谢家宅院还残留着叔公谢安当年宴客时的松墨香,可这条秦淮河畔的楼阁里,早己塞满了醉生梦死的颓唐。
我二十七岁的生辰刚过三个月,在秘书省校书郎的任上熬了三年,今日散值后跟着王家的七郎、张家的五郎来此“松快”,心里却清楚得很——这不过是又一场士族子弟用金银堆砌的虚妄。
“谢郎君今日怎么独坐隅角?”
王家七郎提着酒壶晃过来,袍角沾了酒渍,“莫不是又想着你那些山水诗?
教坊司新来了一批乐伎,有个弹琵琶的……”我摆手打断他,目光掠过廊柱下跪坐着抚琴的乐伎,突然定在西北角那张紫檀屏风后。
几个锦衣郎君正围着一个雪青襦裙的女子哄笑,她发髻散乱,半幅披帛被扯落在地,脖颈却倔强地扬着,像极了小时候我在会稽山见过的白鹇鸟。
“那是谁家的女子?”
我搁下酒盏。
教坊司的罪奴多半是获罪官员的亲眷,但如此品貌的,绝非寻常门第。
张五郎凑近低笑:“灵运兄竟不知?
北府军那位李将军的独女,今早刚送来的。
听说她父亲卷进庐陵王案,男丁流放,女眷没入教坊司。”
他话音未落,我己起身。
李将军是寒门出身的新贵,但李文萱的外祖母出自琅琊王氏,论起来竟与王谢两家有姻亲旧谊。
刘宋皇权这些年对高门时拉时打,如今连这点表面情分都不顾了。
我拨开人群时,正听见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在嚷:“……既入了这地方,还摆什么贵女架子!
今日便叫你知道……”那人的手正要扯她衣带,却被我横跨一步挡住。
他抬头见是我,气焰矮了三分:“谢、谢郎君也要插手?”
“李娘子是琅琊王氏的外孙女。”
我声音不高,却足够让周围安静下来,“王谢两家同气连枝,我谢灵运不能看着故人之女受辱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——王家未必记得这门远亲,但我需要这个借口。
屏风后烛光摇曳,李文萱抬头看我一眼,眼眶泛红,却咬唇未发一言。
她腕上还戴着一对白玉镯,是士族女子及笄礼常见的样式,只是此刻沾了灰泥。
我解下腰间银鱼袋掷给教坊司管事:“她的初夜权我买了。”
袋里是本月刚领的俸银,其实远不够教坊司头等姑娘的价钱,但谢家的名帖比金银重。
管事躬身退下后,我对着那群悻悻散去的子弟补了一句:“明日我会让谢府送正式文书来——此女我赎了。”
人群散尽时,李文萱突然抓住我袖口:“谢郎为何救我?”
她手指冰凉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。
我低头看她裙角破损的金线绣花,想起太元年间谢安在乌衣巷接见寒士时说过的话:“士族之所以为士族,不是因血脉高贵,而是因总有人在蝼蚁面前弯腰时,我们还愿意站着。”
这话如今说来讽刺,皇权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,谢家子弟竟要靠教坊司买人来维系昔日荣光。
我扶她起身时,触到她掌心厚茧——是常年握缰绳留下的。
李将军掌北府军时常带女儿巡营,建康城曾传为奇谈。
此刻这双手却在我掌心微微发抖。
“李娘子,”我替她拢好披帛,“令尊曾在我任吴郡太守时赠过一匹凉州马。”
这是假话,但我需要给她一个能接受的理由。
士族的慈悲从来需要包装成等价交换。
她怔怔看着我,眼泪终于砸在我手背上。
我唤来马车送她去谢家别院,转身时听见教坊司二楼传来天子近臣虞候的笑声。
月光照在秦淮河水上,泛着铁灰色的冷光。
二十年前谢晦被诛杀时,叔公谢安亲手栽在庭院的老梅树一夜枯死;如今刘义隆坐在皇位上,一面靠着我们这些士族运转朝廷,一面用刀斧削砍我们的枝干。
或许复兴谢家的路,就该从教坊司这个角落开始——救一个李文萱,拉拢一个寒门将门旧部,撬动一块皇权基石。
马车辘辘远去时,我摸到袖中暗袋里一枚温热的玉印。
这是今早从父亲旧匣中翻出的谢安私印,底部刻着“镇之以静”西字。
教坊司的胭脂香黏在衣襟上,像这个时代挥之不去的腐朽甜腻。
而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建康城的风要转向了。